【冬盾】2 folks trying to get along (AU/医生Bucky&Steve)

CP: Bucky/Steve



17.

Bucky又一次不自在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带,领结被自己一鼓作气地拉到了最顶上,卡着他呼吸不过来。

要不趁机跑吧,今天的领带不太好,他给自己找理由,嫌弃的看了看自己新买的奢侈品。退堂鼓在他胸膛敲个不停,在他紧张不已难以决定的时候,他诧异地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有时间去研究古旧门板上的门把手。

这个院子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但是爬山虎布满了整个围墙,正值五月中旬,纽约春意正浓,连围墙缝里的小花都懒得挣扎,一边探头寻找阳光,一边随风摇曳。

这幅景象反而让Bucky平静了下来,从心潮澎湃的悲观到看破红尘的悲观不过两三秒。


横竖都是一死,Bucky再次整理领带,为了Steve拼了。

他按响了门铃。




Bucky Barnes是个善于惹是生非的人,这个形容词满是贬义,但当“惹是生非”变成一种能力,那就谁都说不准了。不同情况区别对待嘛,况且他步入社会多多少少也是有所收敛——彻底戒掉的陋习更是如此,他承认,一方面是他心存忧虑,想要刻意在Steve面前隐瞒那个无法无天的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职业性质,被手术和会议充斥着的工作生活,Steve才是他的唯一解脱,金发男人在他那里魅力无限,其他的事都枯燥乏味了许多。这也是为什么和Steve在一起之后,他做过的最过分的事情也不过是进了次局子。


但不出所料的是,Bucky的生活由两部分组成,惹是生非和准备惹是生非。Bucky时候畏畏缩缩地想到,在电话里朝着自己的准岳父怒吼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当他站在老罗杰斯的面前,紧张又愧疚,正当他绞尽脑汁想个说辞开启对话的时候(老罗杰斯可不是善茬,看看他那吞云吐雾的烟斗就知道了),年长的那一个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他没有和你一起来。”

这句话没有疑问,只是阐明事实,Bucky注意到老罗杰斯的声音比电话中还要苍老。

“Steve现在在阿富汗,但是放心,绝对安全。”

“他总是能达成目标,从小就是,倔得像头驴,遗传了我和他妈妈的基因。他想做的总能做到,再怎么反对也没有用。”老罗杰斯吸了一口烟斗,继续说:“坐下吧小子,你们多会儿在一起的?”




绝对安全的Steve现在正躲在土堆下躲避恐怖分子第二次的扫射,身下还藏着两个瘦骨如柴呼吸困难的小孩子。

运气不太好,金发医生又把自己的头低了低,在离救助中心只有两公里的地方遇到了恐怖袭击是真的运气不太好。尽管医疗队也有进行应对紧急情况的培训,但是在这些反政府军乱射一通的状况下,什么培训都不管用了,更不用说还带着两个小孩子——只会难上加难。

两个孩子的肺结核症状发现得并不及时,潜伏期太久,在咳血时才来慌乱求助。进行手术是下下策,但也是现在的万全之策。Nat本就不太同意把传染病病人带回中心,所以他只是简单的告诉了Sam示意他半个小时以后还没回来就出来找他,只是现在的局面根本无法控制,奈何时间不等人。Steve靠着附近的掩体把两个孩子转移到了一个简陋帐篷之后,让他们安静躲好,自己去寻找救援。




“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两件事情都和Steve有关,一件是和他断绝关系,另一件事是拒绝他来看他的母亲。上个月底我看到你们的医院要派医疗队去阿富汗,我就知道他会去。因为这件事他和我争吵过不止一次,他外表看上去好说话,但是内心丝毫不动摇。我总希望他能听我的,但你不能否认,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生活,或许Steve天生就该救死扶伤。”




Sam出现的很及时。

“你要再及时点就更好了。”Steve说,“我等了快四十分钟。”

Sam狠狠地锤了他一拳,“你居然还有脸说?Steve Rogers,你要是再这么鲁莽行事就直接滚回洛杉矶,阿富汗可不是你单打独斗的地方。下一次你要是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那么对不起,直接取消你的行医资格。”

“是,我错了,我真心道歉。”Steve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在我为这两个孩子做完手术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回到救助中心后Steve果不其然的得到了一通臭骂,来自Nat的,她气疯了,以至于平常的伶牙俐齿完全派不上用场。

“你你你你你……你疯了吗?传染病!你还丝毫没有防护措施!外面枪林弹雨,你以为你是在什么和平地区吗?每两个小时来一个炸弹你难道不清楚吗?”她朝着Steve身上扔了一个干净的口罩,把两个孩子送入了隔离的房间。

“对不起。”

“他们没有办法药物治疗,我们没有足够的药物,他们无法提供足够的疗程,你知道手术是唯一的办法了是吧。”

“肺叶切除,先拍CT吧,我们总得知道是部分切除还是全部切除。”Steve戴上了口罩,接着说,“如果来得及的话,今天我可以全部做完。”

“你要靠你自己了,反政府军今天的武装规模很大,伤及的平民太多,虽然没有什么致命伤,但都是我的活儿。”Nat哼哼了几声,“祝你好运,如果我速度快一点的话还能过来帮你递递手术刀。”


“还有!”她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Barnes让我管好你,你懂那是什么意思吗?你有事儿我也有事儿,Rogers,管好你自己,别给我惹麻烦。”




“您对我们在一起的事儿没有很吃惊吗?在Steve和Peg…我是说Peggy,他的前女友谈过恋爱之后,找了一个男朋友。”

“他比我们更知道他自己想要什么。Steve Rogers是我的儿子,既然你是他的选择,那么我尊重他。前些天我在我夫人的首饰盒里找到了一张纸片,没什么煽情话,她说让我尊重Steve,就像是尊重她一样。”老罗杰斯想起了妻子,止不住地露出微笑,“他的妈妈很强大,在我还是个一文不值的穷小子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我,她尊重我,她爱我。在对待Steve这件事上,她比我更懂得倾听,我不后悔去反对Steve当军医,那是因为我担心他的安全,我所后悔的是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真正明白,他的善良与坚持,成就了现在的Steve Rogers。他令我骄傲。”




“男孩已经暂时脱离危险,退烧了,女孩还需要观察。”Nat从病房里出来,“可惜他们不会说英语,要不然我们就可以简单交流了。”

Sam自告奋勇,刚说自己会些简单的阿拉伯语,就被Steve拉进了隔离病房。

“你得告诉他们,他们的肺叶被切除了一部分,需要留在这里经历一段观察期,我们会告知他们的父母,医疗费用也不需要担心。”

Sam对着小女孩叽里呱啦指手画脚,引人发笑。

“还有,护士会为他们来更换点滴。”Steve指了指悬挂在病床支架上的吊瓶,“促进恢复。”

女孩开心的说了一声“Thank you”,男孩已经沉沉睡去。Steve和Sam离开了病房。


“你猜那个女孩说了什么?”

“感谢的话?她需要现在见她的父母吗?”

“不是,”Sam摇摇头,“她的确感谢你了,她说你像一朵花,金灿灿的,她见过最美的东西就是花,你就像花一样。”




“您前几天没有接他的电话,他跟我说他打了好多次。”

“……害怕是根本原因,”老罗杰斯的烟斗里只剩下一些灰烬,窗外的天色也已暗了下来,高耸的建筑物上空罕见地顶着几颗星星,“这些年我愧对于他,相比于Steve的勇敢,我的勇敢只是昙花一现。”




“在等什么?” Nat头发乱糟糟的,上面沾染着灰烬和血迹,“二十分钟后有个手术,Sam有个手下被榴弹击中了,碎片扎进胸口和脖颈,不过没有那么严重。我要是你,现在就眯二十分钟,而不是看着手机没完没了。”

“你说得对,”Steve退出了拨打电话的界面,“Nat,今天的事不要告诉Bucky。”

Natasha翻了个白眼关上了门。

Steve笑了笑。他很累,来这里的每一天都很累。但是他却不想停下来,无法停下来;那么多的人等待救助与治疗,时间是最宝贵的财富。




“没关系,老伙计,跟着我一起说!”Bucky拍了拍老人的肩膀,“不是什么大问题,盯着镜头就行了!”他开启了录像模式。

“Hey,Stevie。我想你现在一定很忙,我们只想确认你是否安全。我很好,一切都好,但我现在跟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人在一起。不管怎么样,Steve,保护好自己,我爱你、想你,我在家等你。”

“Steve……”老人明显对这种高科技无所适从,“我爱你,对不起,我也在家等你。”




“看来你手速快了不少,”Nat看着Steve从病房里出来,挡住了欢呼着想要奔进去的Sam,“让他休息会儿。”

“那两个肺结核的孩子还好吗?”

“状况稳定,女孩也已经退烧,两个人都睡着了。你的手机在储物柜里响个不停,大概是你的Bucky想你了。”Natasha掏出了手机递给他。


“我想……他大概是给我发了段视频。”

播放。

“……不管怎么样,Steve,保护好自己,我爱你、想你,我在家等你。

“Steve……我爱你,对不起,我也在家等你。”


“什么?”Natasha气呼呼地说,“你们现在肉麻兮兮的话都要通过视频保存下来吗?”

“不管你信不信了,Nat,”Steve眼眶红红地抬起头,“这是一份很好的礼物,爸爸,我的父亲,他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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