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Bucky/Steve

简介：

“别告诉我坏消息，我一个也不想听。如果又是什么化脓感染，那你去找Rogers，他处理这个比我处理的好。”

5.谣言

Bucky醒来的时候浑身发冷，他发现自己脱掉了上衣却没盖上被子，牛仔裤还紧紧的箍在腿上，小腿处溅满了泥浆。他还没来得及回想昨天的事情，脑袋撕扯的疼痛和胸口泛起的呕吐感就把他逼到了厕所。

等他抱着马桶吐了个干净——没什么食物，全是难闻的酒精还混着点儿胃酸。他才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一场宿醉。

Bucky平时节制的可怕，用俄罗斯同窗的话来说，能把Barnes灌醉的只能是灰熊，西伯利亚最北边的那种，这都是玩笑话。他疑惑地朝客厅走去，发现自己的钱包里只剩下身份证和信用卡，现金一分都没有，前几天刚买下的围巾也不翼而飞。

“哦，天杀的。”他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如果我把围巾给了Rogers，我就……”

我能怎么样呢？他想到，他什么办法也没有，最后只能期望Rogers在他付钱的时候帮他减少一些损失，不过可能性不大。他或许醉得比自己还厉害。

等Bucky把自己收拾利索，准备出门用点午饭的时候，管理公寓的Mike大爷叫住了他。

“清醒了？”Mike大爷是俄罗斯人，带着浓重的口音，每次他说话总让Bucky觉得他还在圣彼得堡或者随便什么北欧国家。

“是，昨晚没麻烦到您吧？”

“麻烦倒是没有，”大爷看着报纸，偶尔抽空从报纸上方瞟他一眼，“你和你那个朋友，来来回回了五次，每次我准备给你们开门的时候你们就又走掉了。”

“天啊，太抱歉了，”Bucky捂住脸，他想把自己埋进地里去，这时他发现薄薄的一层雪花铺满地面，“加州……下雪了。”

“是啊，圣诞快乐，Barnes先生。”Mike朝他挤挤眼。

“圣诞快乐！”Bucky微笑着回复道。

加州下雪，意味着五大湖的暴风雪更加严重了，Bucky不确定是不是什么洋流季风的影响，地理学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但是他也意识到了纽约的天气不算太好，无独有偶，临近新年车祸的发生率呈指数型增长，Barnes每天都泡在急症室走不开。解决完一个病人胸口上的塑料碎片，另一边又忙着给重症患者做电击。简单的外伤护士可以处理，需要做手术的只能由外科医生上手。他和Rogers除去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外还得负责出现感染的急症患者，简直苦不堪言。

所以他只能在新年之后退掉机票，和Barnes夫妇视频聊天的时候在三道歉，隔空飞吻也没少给。总之就是回纽约还得一阵子。

Barnes夫人倒是一脸慈爱的看着他，“Bucky，没关系。纽约机场没有不晚点的飞机，或许你还在等待登机的途中，休假就被耗费完了。”一阵关心的唠叨过后，道别之前，Barnes夫人问道，“有喜欢的人了吗？”Bucky注意到原本在看电视的父亲也凑了过来。

“还没有，”他喝了口水，“我也不确定。但是他挺有魅力的。”

Barnes夫人对儿子使用的人称代词没有多做探究，只是叮嘱他下次回家的时候一定要带对方一起回来。

如果我有的话，我绝对会带回去的。Bucky合上了笔记本的屏幕，医院忙成这个样子谁还有时间谈恋爱？

Bucky成为主任之后需要做的决策上升了一个高度，从质量和数量两个方面来讲都是。虽然辛苦，但他依旧很开心，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另一个方面是他和同事相处的时间变得更多了。

Bucky现在要收回之前的话，如果Rogers是草包，那么自己就能回西伯利亚喂熊了。平安夜后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以往那么疏远，但也算不上亲密。最起码每次遇见互相点头致意还是有的。

他要承认，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虽然两个醉汉在加州街头发酒疯不太道德，但这些无法削减掉美好的那一部分。

唯一的遗憾是因为酒精造成的断片，他敢肯定自己问了Rogers不少意义深刻的问题，但最后他都忘了。不过也还不赖，他发现自己的手机里面存下了Rogers的联系方式。

前些天医院进了一位食管癌的病人，术后恶化严重感染，病人情况比较特殊，院里也没有专攻食道方面的主治医生。院长在早会上一锤定音，Clint负责细化检查，最后的手术由刚刚走马上任的主任和院里的明星医生负责。

没错，就是Bucky和Steve。

“紧张吗？”进入手术室之前，两个人正在做清洁，Steve仔细的把金发别进帽子里，转头问Bucky，“我们在食道方面没有太多经验，我记得你在俄罗斯主攻肺部。”

“没错，Rogers医生，对于你阅读过我的资历表我表示很惊讶，”Bucky按下一团清洁液，在手上揉开，“当然，我也知道你对心脏方面更加拿手。不过我看过病人的病例，比较关键的一点是调整引流管的位置，引流胸腔内的脓液。如果我们都做不到这个，还有谁能做到呢？”他擦干了自己的手，率先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一如既往的成功，在他和Steve一同走回休息室的路上，Natasha出现了。

“嗨，小伙子们！又是一台成功的手术，祝贺你们！”Nat接着说道，“Steve，我能借走一会儿你的新搭档吗？”于是在和Steve道别后他和Natasha朝着急诊室的方向走去。

“别告诉我坏消息，我一个也不想听。如果又是什么化脓感染，那你去找Rogers，他处理这个比我处理的好。”

“没什么患者，Sharon和Wanda都接手了。问题是这个。”Natasha把她的平板塞到了Bucky怀里，网页上赫然是上个月的那则匿名帖子——“Bucky Barnes和Steve Rogers的对战，谁能获得护士长芳心？”

“前几天我们都忙得吐血，根本没心思管这些谣言，但是你看看！”Natasha感觉像是要喷火，“你看看！这都发展成什么了！”

帖子的回复数已经上了两万，其中不乏煽风点火的匿名回复，言语低俗的也有很多。

“哦，Nat，我不知道……医院里有这么多人嫉妒你。”

“相信我，男女都有。”她耸了耸肩，“但这不管我的事，这明明是你和Steve的问题，最后受攻击的却是我。”

“我很抱歉，为那天抢你手机。”

“重点是我们都知道那是在开玩笑，而别人不知道。”

“开玩笑？你说你那时候是在开玩笑？”

Natasha像是被塞了满嘴泥巴，她目瞪口呆地看着Bucky，“所以你也不知道那是玩笑？”

“哦，你之前说你在追求Rogers的排名里排第四，所以我以为你真的想要和Rogers谈恋爱。”

“天啊，”Natasha崩溃地大叫，“你们真是没有一点幽默感，一点都没有。”

Bucky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喜悦冲荡着他的内心，但面对Natasha的怒火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紧紧抱着平板，害怕Natasha一个没忍住摔掉它来泄愤，“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Natasha停了下来，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Bucky，你的支持与帮助对我来说万分重要。”然后她问，“你和Steve是什么关系？你觉得他怎么样？”

“同事、朋友、伙伴——他很好，我是说他非常聪明，并且善解人意。医患关系处理的也比较好，”他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你知道，就他那头金发站到病房里和小太阳似的。我准备下个月也去染个金发。虽然我之前对他有误解，那时候我看到论坛上的帖子——你看，那帖子都是垃圾，包括写我们三个人的那一篇也是。Rogers完全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医生，这些可以从他往期的论文里找到，很少有人能在一篇论文中详细标注出来12种不同组合的同位素，”Bucky的嘴停不下来，“当然，比起我来还差一点。”他末了补上这么一句。

Natasha沉默地盯了他半晌，最后从他手中接过平板。

“我明白了，你的解释……还真是不同凡响。”他们继续走向急诊室，路过大厅的时候Nat说道，“我毫不意外，你们两个好朋友会有一天同时出现在画报上。”

“我还是比较热衷于自己个人的节目采访。”Bucky开了个玩笑，然后随她去看新进回来的一批注射器。

等到晚上回家的时候，Bucky才明白什么叫“被耍了”。他盯着论坛里一则新的帖子——“Barnes与Rogers，同科室的上下级，他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情人？”Natasha手段高超，连题目都标的这么暧昧不清。帖子的浏览量在短短两个小时内突破了以前随意一篇帖子的三倍。Bucky“嗷”的一声捂住脑袋，在地毯上打了个滚。

然后他就收到了一封来自院长的邮件。是一份委派任命书，他下周需要去西雅图参加AATS峰会，代表医院发表近来的肺部疾病报告——除此之外还需要尽量为自己争取到专攻肺部的胸腔外科专家头衔。等他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快昏了过去——“AATS学术组委会副教授会随行前去，担任考核官。”

没错，院里还有谁能担这么大的头衔，除了Steve Rogers。

Bucky这才意识到，原来比身陷绯闻更不靠谱的事儿是和绯闻的另一主角一起出差。

不过这事儿他没得拒绝。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