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盾】2 folks trying to get along(AU/医生!Bucky&Steve)

CP:Bucky/Steve

简介:Bucky默默地想到,我可以和Steve并肩,或许Nat说的能在门口立柱找到我们俩的海报这件事,等我回去就能实现了。



7.所有的竞争

Bucky紧盯着面前的菜肴,怎么也提不上胃口。小片鱼肉整齐地码在盘中,草绿色的酱汁仔细的将其浸入。餐厅里的刀叉声络绎不绝,没错,包括对面的Steve,他不仅在吃,他还是那个负责讲话的人。从进入到餐厅以来,他的嘴还没停下过,天知道他怎么这么能讲。Bucky又瞥瞥左右的Odinson俩兄弟,北美大陆赫赫有名的医药设备供应商,他们是Steve滔滔不绝的直接原因。


Thor和Loki,他们的长相南辕北辙,Bucky恶意地猜测哪个才是老Odin的私生子,如果非要讲他们是亲兄弟,Bucky宁愿拿大学时厚厚的遗传学谱蒙在自己脸上窒息过去。要说他们最为明显的兄弟特征恐怕就是他们在听Steve说话时候的样子。

——微微睁大的瞳孔,双臂紧绷,头部全都偏向声音源,盘中的食物动也不动。

Bucky在心里嗤笑一声,拿起了刀叉准备切开面前的鱼片。

“……所以Bucky这次来参加峰会是为了发表创新型的肺部研究论文,这绝对是旷世的新发现,你们等着瞧吧,等新的手术方案制定出来后,你们的微型电导肯定有用武之地,Bucky就是个天才,”Steve絮絮叨叨,盘中的鱼肉都被他磨成了细末,“……Bucky?Bucky,你在听吗?”

Bucky反应过来,其他三个人都在盯着他看——好吧,只有Steve认真地抬起头看着他,其他两人只是把视线越过鼻尖探究般地打量他。

“当然”,他扯开嘴笑了笑,Nat说他这样笑起来像花栗鼠,他要补一句,他现在是假笑的花栗鼠。他拍了拍胸口的衣袋,“都在这里,没有问题的。”


等到菜序总算走过一遍,最后的甜点姗姗来迟,Bucky松了一口气,他比其他所有人都难以忍受这一餐的气氛。就在他三下两下吃完甜得发腻的乳酪蛋糕后,他看到Thor拿出了手机。

别,别干蠢事,Bucky想,下一秒钟Thor就把Steve圈了过去,紧紧搂着他的肩膀,拿着手机自拍了很多张照片,后来连右手边的Loki也加入了进去。三个男人面对手机屏幕傻笑着,最后还是Steve大叫:“Thor,松手!我快喘不上气了!”

Bucky用右手悄悄摩挲着装在裤袋里的手机,祈祷这一切赶快结束。Loki在一旁打了个响指唤来服务生,Bucky以为他要结账了,他却开心地说道:“给这位先生再上一份甜点。”

“这位先生”指的就是Steve。

“不要了,Loki,我吃不了。”Steve微微眯起眼睛,他有些困了,飞机上的小憩似乎没起什么作用,他的眼下还是微微发青。

“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最喜欢吃甜的,再来一块小蛋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只能吃一半,”Steve妥协了,“赶快忘掉,我那个时候太胖了,甜品就是戒不掉的噩梦。”

“好的,”Loki挑起嘴角笑了笑,“只吃一半。”

“剩下的我帮你吃。”Bucky脑袋发昏,突然冒出了一句。

“怎么能让你吃Steve吃剩下的蛋糕呢?”Loki笑眯眯地回复,利落地切掉一半蛋糕,刀叉并用地移到自己的碟子里,“服务生,再来一份甜点。”他扭头吩咐道,然后看着Bucky,“Barnes先生,请你吃完整的那一份吧。”

Bucky回以微笑,右手上下颠覆这银色的刀柄,思索着刀刃划过对方的哪一处更为合适。


等到他们走出餐馆,Odinson兄弟提议开车送他们返回旅馆。在Steve来得及开口之前Bucky就出声回绝了。理由是胃袋里沉甸甸的、甜腻的小蛋糕,他们需要做一些餐后运动。开什么玩笑,Bucky不愿意其他两个人继续毁掉这次旅行,一整天了,他已经忍受他们一整天了,哥哥只会傻笑,弟弟笑里藏刀,他说不清哪个更不舒服。但他不愿意两人继续和Steve说话、交流、讨论、回忆往事。一句都不行。

可是他走了两步路就后悔了,Steve和他只穿着就餐时需要的正装,暖和的外套被他们留在酒店房间里,Steve脖子上连那条皱巴巴的小围巾都没有。他们走在昏暗的路灯下,不远处偶尔能传来流浪猫的叫声,身边的Steve不断地措手哈气,睫毛上沾满细小的水雾,在夜灯下悄悄地闪光。

Bucky想了个折衷的办法,不是个好主意,但也坏不到哪儿去。他伸出右手揽住了Steve的腰:“搂住我的脖子。”

“什……什么?”Steve被吓到了,反而僵在原地。

他的腰真细,Bucky在心里叹了口气。“搂住我的脖子,你看,我也冷得要命,不可能脱掉外套披在你身上。”Bucky耸了耸肩,“我们在俄罗斯都是这么干的,听我的准没错,Steve,手伸上来,然后我们快步走回酒店,这样你就不会感冒。你明天演讲的时候不想带着可怕的鼻音吧?”

还好他没有多加犹豫,左手伸了过来。

“再近一点,”Bucky右手使劲,“然后我们就快些回酒店。有暖气总比冻着好。”


酒店没有Bucky想象中的远,大概有十分钟就到了。刚进酒店Bucky就清醒了点,柔柔的暖风抹去了笼罩在身上的寒气,两人相对无言地进了电梯,互相道别之前,Steve叫住了他。

“Bucky,我能不能和你拍张照?”Steve问道,“你知道,他们说的,可以用照片设为来电壁纸什么的,我想试试。”Steve的脸红彤彤的,看起来冻得不轻。

哼,自拍,走廊里黯淡的光线连脸都照不清,怎么自拍?他一边想着,一边大步走过去搂住Steve的脖子,“没问题!多少张都可以!”

Bucky直直盯着手机里的自己和Steve,无论他怎么变换笑容都傻得不行;Steve则那么可爱,微微翘起的金发都那么可爱。

Bucky觉得自己又清醒了点。

“明天见,Bucky,做个好梦。”他点点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看着Steve合上自己的房门。



AATS的峰会将会持续两天,Bucky在两次重要的研讨会上都有发言机会,第一天他需要代表医院发表近年来有价值的胸腔外科病例——这不是一个小任务,他已经尽自己所能采用特点非常鲜明的个例,自己的两例手术和Steve的一例手术,以及他和Steve合作的食道癌病人手术,这将会是竞争中非常强大的筹码。

而自己准备了五年的论文,一方面是通过微创手术进行肺部积水引导,降低死亡率,减少肉身创伤;另一方面则是通过微小电流刺激肺叶来保全健康的肺部组织,尽可能减少实行肺叶切除手术。


医院病历的简单介绍在Steve的帮助下进行的非常顺利,早晨出门时Steve塞给他一个U盘,他不得不感叹Steve制作幻灯片的功底——简洁易懂,没有多余冗长的废话与插图,背景版面则选用最沉静的蓝白色,显得认真谨慎。

Steve脸红着挠了挠后脑勺:“如果说我有什么技术能比做手术更好,那只能是做幻灯片了,当然,还有视频。”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高中的时候,Thor和Loki从来不做这个,每一次小组活动,每一次,都是我来。后来个人发表也都是我做。他们负责找资料,我负责归纳总结,设计最易懂的版面。”

“为什么?”Bucky疑惑不解地问道,“他们在欺负你?”

“不是。”Steve连忙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他们是非常好的人,当时为了激励我减肥才想出这个办法。等我瘦下来我也习惯了,所以都是我来做。”

Bucky笑吟吟地看着他,脑袋里想了一副高中生还是小胖子的Steve的画面,圆圆的小脸手里还抓着乳酪蛋糕,可爱极了。

“总之,Bucky,你没问题的,我相信你。”他拍了拍Bucky的肩膀。

当然没问题啦,不仅没问题,他和Steve合作的手术还被评为了年度最佳个例,这倒是个没有想到的意外收获。不过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两个非专攻食道问题的外科医生齐心合力解决了食道癌恶化的问题,承担的风险越大,成功后的奖励就越多,他们还是明白这一点的。



所以最后一天就是Bucky个人论文的发表,这一次他没法不紧张。AATS是全美的胸腔外科峰会,尽管他已经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打拼了五年,经历无数次的资料采集和查阅,以及数不清的拟真实验,但是他依旧不能确定,这倒不是他没有自信。

如果被学术组委会认可,那么首当其冲的好处就是拥有更多的手术机会,积累更多的经验;另一个好处,Bucky默默地想到,我可以和Steve并肩,或许Nat说的能在门口立柱找到我们俩的海报这件事,等我回去就能实现了。


Bucky在陈述过后口干舌燥,但是手中的资料文件全被汗水捂得湿透。这份论文的复印件不仅在主考核官手里,其他的每一位考核助理都有一份。结果会当场发布,在这之前主考核官会问一些问题,但Bucky没想到考核官会说这样一句话:

“Barnes先生?”

Bucky点头。

“你今年二十九岁?”

“是的,先生。”

“你为你的论文参考过William Miller的论文吗?我指的是他2012年发表的《肺部坏死问题探讨(2)》。”

“没有,先生。”Bucky从未翻阅过近几年的论文作为素材案例,他在五年前开始着手准备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以拟真实验为主,近年的论文并不在这范围以内。

“请再次简述你的想法,Barnes先生,组委会有理由怀疑你涉嫌论文抄袭。”

Bucky愣住了,他从没想过事情有这样的进展,有什么能证明他没有抄袭论文?他甚至未曾阅读过这篇论文,更无法进行横纵向的对比,在他要出声回答之前,Steve说话了。

“主考核官先生,我想请您仔细对比两份论文的不同之处。James Barnes先生提交的论文旨在阐述使用“微弱电流”进行部分坏死肺叶的激活与保全,而Miller先生重在阐述肺段部分坏死的危害性;第二,Miller先生支持肺叶切除手术的必要性,而Barnes先生指出肺叶切除手术在一定程度可以避免。”他的声音柔和坚定,通过麦克风在大厅里回转。

主考核官紧盯了他一眼:“谢谢你,Rogers先生。”他接着转向Bucky,“那么,Barnes先生,你是否标注了具体的电流量和时间呢?我注意到论文中并未出现。”

Bucky回过了神,正了正领带回答道:“先生,我在论文后的附件中又额外提供了拟真实验的简述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针对不同坏死肺叶合适的电流量以及电击时间。”

主考核官又一次翻阅了论文后的附件,说:“那么,恭喜你,Barnes先生,你已经正式被AATS授予全美肺部外科专家的头衔。”他站起了身,向Bucky伸出手,“希望你可以再接再厉,改革创新。”

Bucky和考核官握手,说着:“谢谢你,先生。”一边扭头看向Steve,他正在对他微笑。

Bucky也没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和愉悦,他朝Steve开心的笑了起来,尽可能多的露出了牙齿,肯定丑极了,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



“考核官是有点锱铢必较,你别在意,他的任务就是这个,我之前可是被他问了个底朝天,而且我申请了两次。”Steve比了个“2”的手势,“你肯定要问我为什么会读那篇论文,因为我在读你论文的时候发现你的论文和Miller先生的有相似之处,但又完全不一样,可是你的论文参考标注时间都在五年前,所以我猜你应该没参考过Miller先生的研究……”Bucky为他推开餐厅的旋转玻璃门,“……哦,谢谢!你还是很幸运的,一次就过,我就知道你可以。我要一份金枪鱼沙拉和奶油浓汤,”他对招待生说道,“你呢?Bucky?”

“和他的一样,谢谢。”Bucky对招待生点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话太多了,”Steve窘迫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一兴奋就会说很多话,身边的人都挺烦的。”

Bucky觉得这样的Steve可爱极了,满腹牢骚却只向他吐苦水,嘴里絮絮叨叨不停,流利的词句伴着柔和的嗓音,像是唱歌,Bucky猜他唱歌肯定也好听极了。

“没有的事,”Bucky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Steve,今天谢谢你。”

Steve微微瞪大了眼睛,喝了口汤,“没关系,Buck,我很高兴可以帮到你。”

Steve叫他Buck,Bucky一阵欣喜,他太高兴了,随便什么,他在Steve那里有了更亲昵的称呼。他甚至无法按捺住颤抖的右手,叉子在盘中划出了尖利的响声。



等他和Steve解决了晚饭,向酒店走去,这是这些天里第二个错误的决定。第一个决定让他们冻感冒,这次的决定却差点让他们死掉。

Steve听从了Bucky的建议,跟着手机导航走过西雅图的阴暗小巷回酒店,就在他们进入最后一个拐口,他们看到了一伙持枪的小青年,Bucky脑子里一个灵光,交易毒品,在俄罗斯他没少见,他转身拉起Steve就跑。

他一边跑,一边关了手机,以防导航的声音传入那伙人的耳朵里。但是来不及了,他们的脚步声已经引来了注意,Bucky只能凭着感觉,拉着Steve找了一个不太宽的墙缝之间挤了进去。

“屏住呼吸。”Bucky在他耳边轻声说。他的手没法垂在身下,否则会被路灯照亮,所以他把手放在了Steve的右颈侧。


那是一条动脉,Bucky摩挲到,Steve身上最沸腾的血脉,在他的手章下激烈的跳动,因为跑步,因为喘息,因为恐惧,Bucky不知道他在不在这一堆原因当中。

“他们走了。”Steve抬起头,轻声说。

“嗯,我们慢慢挪出去。”他们穿得非常厚,这样的结果就是两人没办法让其中一个人先出去,只能同时出去。两人先是慢慢挪到了灯光下,Bucky现在看清了Steve,他在微微喘着气,呼出的气息融进了Bucky胸前的毛领中。

“Buck?”

“嗯?”

“我的衣服拉带好像被钩子勾到了。”Steve说,“我动不了了。”

“我来。”Bucky左手伸向墙内,顺着拉带摸到了钩子。他的身体前倾,Steve的呼吸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碰到Steve的唇——非常漂亮,虽然有些干皮。

他要是闭上眼,我就吻他。

——Steve闭上了眼。


“先生们?你们乐意买一些玫瑰花吗?”一个小女孩站在人行道上,她望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困在墙缝之中。

Steve猛地睁开眼,看到了直盯着他的Bucky。

“我们……”Steve又说不出话来了。

“等一下。”Bucky把拉带推出了钩子,两个人慢慢挪了出来。


“剩下的我都要了,”Bucky说,“多少钱?”

“还剩八朵,一共32刀,先生。”

Bucky从钱夹里抽出了一张50刀,“不用找了,早点回家。”说完左手接过那八朵玫瑰,右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谢谢你,好心的先生。祝你们幸福。”女孩的眼眯成了月牙,笑着跑走了。


玫瑰花在冬日里有些打蔫,深红色的外瓣有些浅色划痕,茎枝上的花刺还没有剪干净,廉价的粉红塑料纸贴着胶带把花朵围了起来。

“给你。”Bucky分了一半递给Steve,“帮我分担点,如果我一个人拿着会显得我很蠢。”

“……啊,好的。”Steve接了过来,两个人沿着大路走回酒店。


Bucky睡前把玫瑰花放在了床头,四朵花像是被严寒夺走了所有生机,没能再发出一点香味。

他想起自己进院前立下的目标,有一个恐怕永远也实现不了了——他没法把Steve带回家告诉父母这是他们的儿媳。

他睡前又一次看了眼手机确认闹钟,然后看到了日历,赫然标注着二月十四日。

好极了,他拿被子蒙住脑袋,他还欠Steve一句节日快乐——因为四朵死掉的玫瑰什么也说明不了。


<TBC>

1. Thor&Loki非cp向,他们只是来打个酱油的神兄弟组!

2.昨天没能更新……爆个字数,硬塞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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