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修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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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阅读13章后再阅读14章

 

CP：Bucky/Steve

简介：连穿衣品味，该死的，他甚至喜欢上了那些千篇一律的圆领卫衣。

14. Mr.Right

在Natasha进门之前Bucky已经听到了“哒、哒”的鞋跟敲击声响彻走廊，但是管她的呢，说真的，管她的呢。
他紧盯着桌子上已经被拆开的礼物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根签字笔，漆黑的笔身上闪着几道银色的条纹，笔夹上裹着的小纸条看起来像是从病历本上草草撕下的纸张，上面的笔迹却简洁有力。
“生日快乐，Bucky。”
被提到名字的男人用力撑开那张纸片，仔细抹了抹，夹到了立在桌上的相框之中；相框里放着的是从俄罗斯回来那年和家人的滑雪照片——而Steve的祝福和签名比其他的一切更显眼，可能爸爸妈妈亮眼的笑容能与之有的一拼。
等他终于能把视线从祝福卡片上移走的时候，他又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滑向那支签字笔；而这时Natasha已经捧着平板在办公室内来回一圈了，护士长先是盯着主任医生抽出了卫生湿巾干干净净地擦了一遍十指，接着又慢慢旋开笔帽，在一个废旧无用的病历本上盯了半响，最后刷刷地签上了名字。
Natasha决定再次出声，比起围观同僚做尽愚蠢之事，她更乐意先发制人，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引起重视。

“咳咳。”
Bucky又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Natasha用指节敲了敲办公桌，蔻色甲片发出了威胁的闪光。
Bucky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写上了Steve的名字。
“James Buchanan Barnes！”
Bucky在两个名字中间圈了一个简陋的桃心。他身后的玻璃窗像是呼应这声叫喊一般，紧张地颤了颤，它的主人这才心满意足的抬头，回答道：“发生什么事了？亲爱的Natasha。”

Natasha被恶心了一下，她想起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那个念头在脑子里快速地一闪而过，她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假设你所有的快乐与愚蠢，Barnes。”她斜撇了他一眼，“都是源自这个——‘Barnes和Rogers美好的同居生活’，帖子里全是照片，那就是真的喽？”
“是。我们同居了。”Bucky依旧带着梦幻的笑容回答道，眼角的纹路深深地刻进皮肤里，他笑得像是一张被揉皱的纸，这让Nat迅速移开了视线。
“所以，”Nat快速地圈起手指，做了个动作，接着感到所有的空气分子都聚集成了一种名为“尴尬”的透明胶质，黏糊糊地流动在身边。
她像是感觉到了这种有型的难堪包围了两个人，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们——”
可是Bucky的：“没有。”把自己的：“上三垒了吗？”硬生生地撞了回去。
Bucky已经挺直了背坐在椅子上，虽然手中还是在摩挲着签字笔，补了一句：“别去问他，他会不好意思。”
“所以我来问你。”Nat叹了一口气，摊在了座位上，两人相对无言。

“为什么不？”Nat想了想，既然问出来也就没有什么尴尬了，将近三十岁的年轻人本来就该干柴烈火，除非其中一个有什么难以言喻的隐疾——当这个推论被推翻以后，她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你为什么不主动点？”Nat看他没回答，紧追不舍。
“那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护士长轻而易举地抛出第三个问题。

Bucky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段让他无比珍视的感情也使得他更加束手束脚了，他像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和Steve在一起的时候只会将视线紧紧粘在对方身上，连穿衣品味，该死的，他甚至喜欢上了那些千篇一律的圆领卫衣。

Steve在那个雨夜住进了他的家，而正式同居却是在两天以后；两个人曾经因为住进谁的房子而纠结了一阵，一方面Steve希望道奇可以呆在原来的家里；但另一方面，Bucky的家离医院更近一些。后来还是Sam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Bucky刚开始对Steve的这个军人朋友不甚了解，但是一听到Sam Wilson用被赋予在灵魂中的R&B腔调讲话时，他就已经知道结局了。

Sam以“嘿，伙计”开头，三言两语就用颇为便宜的价格租走了Steve的小居室，甚至还答应下来偶尔照顾道奇的责任（这可是Bucky梦寐以求的），在Steve搬家的那天上午开来了一辆车来帮忙。
他趁着Steve买早餐那会儿捅了捅Bucky。

“嘿，伙计，”惯用的开头语，Sam低着头刷手机，“Steve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真开心你们在一起了。你们值得最好的，不是吗？我能看出来，他非常喜欢你。这么跟你说吧，他像是一张白纸，Peg在上面印了一个模糊的印子，你基本上是用炭笔在上面划出了你的名字。炭笔，你知道吗，Steve学画的时候可苦恼了，不知道怎么擦掉——我有点啰嗦，别介意，我的意思是，你们最好别分开……哦，嘿，Steve，这是猪肉堡吗？谢了。”

Bucky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片刻，接着是更加强烈、更加轰动的撞击，心脏似乎要离开胸腔夺路而逃。他看着Steve递过装有早餐的纸袋，感到轻微的耳鸣，却能听到自己喉头稍稍压抑的吞咽。四肢像是被用微量麻醉剂控制，他想开口道谢，却发现自己嗓子干的不成样。
这种情况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每天早上醒来，看到阳光攀上Steve根根分明的长睫毛的时候；Steve做煎蛋时用习惯性食指抵住铲身上的圆形标志的时候；Steve在他刷牙同时扯过毛巾擦手的时候；Steve在他和父母视屏时笑着打招呼的时候。
Bucky听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他看到Steve的眼眸、Steve的笑容。
他愿意抱着Steve睡觉，在每个还有些寒冷的夜晚拉起Steve踢下的被子重新盖在他的身上；他喜欢将Steve和自己的衣服从烘干机掏出来后仔细地熨平；他享受和Steve窝在土豆沙发上啃着芝士条的时候大声对那些愚蠢的娱乐节目做出评论。

Bucky觉得自己症状突出，无药可救。病名十分新颖，大概全世界的患者只有他一个人。


“我爱他，比我所能描述出来的还要爱他。”他索性三个问题一起回答。
“我想要给他最好的，尽我所能。他值得一切，他是一切。我越爱他，我就越能发觉这个世界的美好。
“我只是害怕我给他的还不够好，我们总是太忙，做不完的手术，忙不尽的急症；我可以等他到凌晨三点半一起回家，我想和他亲吻、和他拥抱、和他做|爱，但是看到他疲倦地蜷在床上我又能感到满足，最后只会抱着他一起入眠。
“总会出现合适的时间，你说是吧？”

Bucky没能听到回答，等他抬起头才发现Nat已经离开，办公室的门也已经关上，他不过是对着空屋子自言自语了一阵。他有些开心，但是又有些失落。目光移到Nat的平板电脑上，他好奇地看了看，论坛主页上有关他和Steve风言风语的帖子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篇置顶公告，大意不过是禁止论坛再对他们的恋情进行八卦与闲聊。最后的结语红字加粗：“真诚的爱情是不可被随意消遣的。”

他噗哧一笑，心中满是感激，为身边朋友所做的一切。



四月一号的时候医院迎来一条新闻，像是在油锅中溅进去了一些小水珠，瞬间炸开了锅。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愚人节的玩笑。
Wanda宣布她要结婚了。

她是在午后的休息室说的，刚刚结束了上午的值班。Steve忙着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饭盒加热，Clint和Natasha商量着订个外卖，Bucky刚刚进行完术后清洁迈进休息室。
“我要结婚了。”没有人理她，除了Steve拿着饭盒觉得有些烧手。
“我要和Vision结婚了，”Wanda气鼓鼓地重复了一遍，“就在这周末。圣罗拉教堂，Michel神父主持。”
休息室里鸦雀无声，大家先是看看她，接着又把视线转向Pietro。
“别看我，”双胞胎中的一个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白发衬着他眼下的黑圈更加深刻，“父亲都同意了，我离家出走也不管用，虽然这是闪婚——他们才认识几个月，而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可靠的——”
“闭嘴Pietro！”Wanda说。
“你会后悔的！”Pietro不甘示弱。
Steve看到又是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不由得出声转移话题。
“Wanda，他和你求婚了吗？”
Wanda瞬间掉进了小女生的甜蜜美梦当中，细细道来。

Vision的求婚方式就和他的为人一样，出其不意。上星期出游的时候，他带着Wanda登上了加州最高的双子塔，Wanda叽叽喳喳地感叹高塔的美妙，用屋顶露台上的每一架望远镜看地上宛如爬虫般的汽车和行人。
夜幕已近，他们看着太阳缓缓落入远处的山脉，接着几颗星星挂上了天空，高塔周围的高楼挨个亮起了灯光，明晃晃地照亮整个城市。
Wanda沉浸于此，没有注意到身边不再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三月末的风还是有点大，高处不胜寒，她把自己缩进Vision怀里。直到对方说：“Wanda。”
接着她看见周围所有的高楼，像是一起约好了一样，那些播放广告的LED屏此时只滚动播放一句话。
“好不好？”Vision问她，单膝跪地，掏出一个精致的天鹅绒小盒子，“我黑了他们的系统。”


“啊。”Steve听完叹气，Bucky从中读出了一些满足，还有一些遗憾，他抑制住自己亲吻对方的冲动，转而专心对付那盒芝士薯条。



等到周末，两人正装同行，教堂门口被Pietro拦住闲聊；先是调侃了对方对妹妹的严加防护，接着把他们准备的结婚礼物递了过去。Pietro还想唠唠叨叨说些什么的时候，Bucky被Steve的眼神吸引了，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位曲线窈窕的女人正朝着他们走来，黑色的卷发完美的垂在胸前，红唇显得她的肤色更加细白。
Bucky下意识地抓住了Steve的右手，把对方的手掌好好地收到自己的掌心。

“Steve，好久不见。”
“嗨，Peggy，”Steve回答，“Bucky，这是我的前女友Peggy Carter。”
“Peg，”Steve顿了一下，紧紧回握住Bucky的手，继续说道，“这是我的男朋友，James Barnes。”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