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盾】2 folks trying to get along (AU/医生Bucky&Steve)

CP: Bucky/Steve

简介:

“我警告你,我可养活不了道奇,他吃的太多。”



16 深爱

那天餐桌上的气氛坏的可以,最后以Bucky把刀叉扔进盘子里摔门而去告终。

这无关Peggy,无关Steve的前女友和那段漫长稳固,直到现在还有些“历久弥新”的感情,Bucky能明显感觉到两人更像是家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感觉那股挥之不去的白雾带着烟草的焦味沿着肺管转了一个圈,又从鼻子里喷了出来。他感觉比起回去面对Steve,现在的寒冷要更好受一点。

他有点恨Sam——Steve的老友总是在不恰当的场合说一些不恰当的事,但又能怪他什么呢?

Bucky总是能隐约感觉到什么,他早就看到了那些信息,从他入院的时候,从他还未和Steve深交的时候,一直到他求而不得的时候,最后到刚刚入座后迎来讨论的时候。Bucky一直是知道点什么的。那些信息曾经明晃晃地摆在他眼前,他甚至不知为何会将它们忽略。

或许那些东西从未被忽略,只是被他下意识的屏蔽和埋葬,他只是不愿意,不认同,连同Steve一起反对了个彻底。

想到这里,他像是刚学会抽烟的毛头小子,被呛出了眼泪。在已经升温的四月份的夜晚,明灭的烟头像是被浸泡在了夜色的酱缸里,最后被磨至消失。



“她需要骨髓移植,你知道,脑白质退化症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的脑子会变成像是八十岁的老妪,脑萎缩到一定程度后会直接导致脑死亡——”

“——骨髓移植,她的弟弟和她的骨髓应该可以拥有较高水平的同步率,毋庸置疑的救星弟弟。”

“没错,最亲近的血缘关系,鉴于他们是孤儿,只能依靠彼此;所以她的存活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Sharon和Bucky透过休息室的窗户看着一对年轻人激烈的争论,最后的结果是男生愤愤离去,女生呈现疲态,瘫坐在过道的座椅上。

“——只要她弟弟愿意进行骨髓移植;同时,我刚刚得知女孩没有保险。”Sharon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说,想要救她首先要解决她和弟弟之间难以调和的分歧,还得和上头打报告、填文件,一层一层地审批与核实。申请的时间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

“她撑不了那么久,”Bucky又仔细地看了看手里的X光片,回复到,“她的脑萎缩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得多,不排除病例的先天性。如果浪费那么长的时间进行各种官僚主义的文书工作,结果就是她会忘记所有人、所有事,最后在病床上痛苦的死去,留下弟弟一个人恐惧而绝望。”

Bucky看到了Sharon的脸色,收起让人不那么舒服的话语,提出了一些意见:“Sharon,你得去和那对姐弟聊聊,我虽然很想,但我显然不是一个好的沟通者;至于申请文书的事,我来想办法,尽快在一到两天内拿到回复,”他看到女孩蜷缩在座椅上,紧紧抱住自己,不由得又添了一句,“相信我,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会有办法。”

“她还太小了,她才十九岁——我是说,为什么总会有些不幸的事情发生在小孩子身上;我十九岁的时候在准备数不完的护理考试,身体健康、头发浓密,而她却要经受这些苦痛和折磨——这不公平。”

Bucky没有回答,他走到咖啡机前倒了一杯咖啡。

“我十九岁的时候,抽烟、喝酒、打群架,坏事做全了。嘿,别那样看着我,白粉我从来不碰——我的意思是,每个人的十九岁都不一样——Sharon,过多的同情心在这个行业里面从来没什么好处,有的时候需要让自己狠下心来,你才能救人。”

他的语速又急又快,生怕被别人瞧出端倪;也不愿意被打断,只能指望这个话题进行下去,直到无话可说。这些天他一直是这样。


Sharon似乎是在等待,等到Bucky的言语消失殆尽。


而这之后女人提出了问题,“——你们最近?”

Bucky张了张嘴,纸杯里的温热液体突然又变得烫手,他不得不放下那杯咖啡,挫败与失望混合袭来,铺天盖地。但他似乎又只是因为无法回答而茫然,Bucky最后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是想支持他的,这是一件对的事。我尊重一切,他的所有选择,”Bucky坐在沙发上,慢慢佝偻下身子,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按着膝盖,眼睛盯着地板,轻声说,“只是,你知道,我没法接受他去送死。”




Sharon受人之托,将加过双份奶的咖啡交到了Rogers医生的手里,男人沿着住院部的走廊走走停停,在每个治疗室前停留询问。他额前的金发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长,低头时遮住了绿色的眼睛,睫毛在眨眼的时候若隐若现地闪着。

他接过咖啡,咽下一口加过双份奶的苦涩。

“刚刚遇到Clint,之前我做过气胸手术的一位病人,癌症复发。两个小时前死亡。”他们脚步放慢,并肩走着,“我知道,当一名医生总会遇到一些无能为力的事——我经常在想,我见识过足够多的死亡吗?我对我的每一位病人负责,我治疗他们,把他们从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拉回来;电击、输氧、缝合破裂的血管和肌肤,我知道这些治疗方法,但我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Sharon,你有没有想过,怎样才算是一名合格的医生?”


Steve没等到回复,他收回了撑在玻璃上的手指,在上面留下了淡淡的痕迹,紧接着说道:“去年院长已经定下了医疗分队的离院日程,我们应该会在五月中旬直接到阿富汗,开展为期……”他停下,久到Sharon以为他不会继续说下去。

“总之我们会在六月底左右回国,希望如此,没有什么多余的耽搁。你或许要忙些,Nat身上的重担需要你接手,我不太清楚夜班的安排,但到时应该会允许实习医生重点参与急症。有Bucky坐镇,我不会太担心,道奇的安排,我还没想好。你知道,Sam需要和我们一起返回部队。”

“就是租住你公寓的大学同学?”

“没错,我又要欠他一个大人情了,”Steve浅笑到,“他本来已经完成服役,但是不放心我,就又跑去和部队接洽,总算是能和我们的出诊治疗日程相符。

“我知道你要问些什么。”

“什么?”Sharon一阵狐疑。

“你的目光——”Steve无奈地解释道,“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你已经不是一个人这么做了,把眼神化成手术刀,像是随时随地要解剖我一样,”他用两根指头指了指双眼,又指向对面,他苦笑着说,“Bucky这些天大概也被这些目光困扰到了。”

“我们都在逃避,”他想了想,吞了话头,没能接着说下去。


说什么呢?自从Bucky那天大发雷霆,日子反而过得稀松平常,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幸福延续,每一天又都是新习惯的始成。Steve恍惚觉得过去的那三十多年每一天都有Bucky陪伴,但是,上帝啊——要是这会儿试着用“灵魂伴侣”这个词是不是显得十分突兀?——他突然有了这个念头,久久挥之不去。

他们离不开对方,Steve庆幸地认命道,这太好了;起码不止我一个人害怕离开他。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咖啡,浅浅地舒了口气。

“让你为我们担心了。”Steve笑着说,“我们会处理好的。”



Steve原本想说做就做,在他拔腿走近Bucky办公室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电话,打乱了所有计划。


闪烁在屏幕上的手机号没有备注姓名,但那串数字是熟悉的,来自纽约,来自父亲。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不要,不要有什么事发生,什么都不要发生。但是那种被绝望浪潮袭来的感觉太熟悉了,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但好像又已经提前预知。他滑坐到地下,在彻底晕过去之前看到Bucky一边骂人一边朝他跑来。





“你父亲没事。”

这是Bucky看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你也没事。你只昏过去了五分钟。”

Steve能看出来,他还歪在Bucky的办公室门口,但他现在想坐坐,一点也不想站起来。所以他就坐在地上,微微抬起头看着Bucky。

Bucky索性在他对面盘腿坐了下来, 可怜巴巴地说:“Steve,我不放心你,别去了。求你,Steve,我不能一个人照顾道奇。”

Bucky正儿八经地分析到:“你看看你,接到爸爸的电话都要晕五分钟,到了阿富汗,遇到枪林弹雨还怎么给人治病?是别人治疗你还是你治疗别人?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Tasha在你身边能抬得动你吗?你出了事我和道奇怎么办?你爸爸怎么办?我警告你,我可养活不了道奇,他吃的太多。”说到最后居然变成了俄语,快速而又含糊,像是在骂人,一连串过后,Bucky停了下来。把脸猛地拉近,将将停在离Steve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盯了Steve一会儿后亲了上去。

“别,Buck,这是,医院……”Steve说话断断续续,说一个字被亲一下,被咬一口。后来他也没急着说话,回应了Bucky的吻,直到走廊尽头有个小女孩尖叫着跑开。


两个人喘着气,Bucky顺势移到了Steve身边,把他搂紧。接着就听到怀里的人说道,“Buck,这是我的梦想。”

“刚开始我的梦想是军医,为美国服务,我想帮助别人。但父亲因为这个大发雷霆,母亲夜夜为我哭泣;那个时候我在想,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而让母亲这么难过,值得吗?

“总之我和父亲各退一步,但我还是留在加州,当一名胸腔医生,可是Bucky,我现在有机会了。虽然这原本不是我的梦想,但已经很相似了。”

”Bucky,你有没有想过,怎样才算是一名合格的医生?“



Bucky看着他,努力想要组织语言,但是失败了。他伸出双臂抱了抱Steve,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合格的医生。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合格过头了,我们来想想看,哪个小笨蛋上周对自己的病人一路绿灯,做了心脏移植?这个职业——”Bucky想了想,“更能帮助我们成长。你看,虽然我还只是三十出头的健美男子,”他刻意拱起手臂上的肌肉,Steve被他逗笑了,“但是我的心里年龄已经趋近峰值,要不是你的出现,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会挣扎在手术台上,或者苦不堪言地做些文书工作。可是你出现了,所以你不仅是一名合格的医生,你还让我这名不合格的医生产生了难以言述的动力和责任感。你很重要,对你的病人而言,对我而言。”


“所以,答应我,别出事,好吗?”Bucky吻了吻他的额头,接着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你父亲让你今年回家过生日。别看着我,自己打电话去问。”



Bucky看着Steve难以置信的兴奋笑脸,眼底的温柔堆成了塔。


“我爱你。”他尽可能把每个音都发清楚,但他又好像深深地咀嚼过了这两个字。

Bucky又吻了上去。





对不起大家。没有借口可找。这篇我码了半年,一个月码一点。已经完全脱轨大纲,虽然我本来就没什么大纲。

总之码字的时候想起了队一里的Steve和Bucky,某豆芽即使很4F,也按捺不住自己一等兵的梦想啊!历史惊人的重复。

还有Lofter的标题居然开始有字数限制了!难以理解。社交网络总是善于拒绝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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